施雅咬着的牙关不住颤抖,没上皇家玉牒的郡主没有封地,名不正言不顺,说白了,“常阳郡主”只是个好听的封号而已,和那些诰命夫人没什么两样,甚至比不上诰命!

起码诰命夫人们的夫君或儿子有着实实在在的功绩,而她的父亲,除了头顶“相府公子”的名头,什么都没有。

甚至她母亲当年都不是以公主之礼出嫁的——

世家的贵女们虽巴结着她,可她们更愿意去巴结乐绾;太后对她的确十分亲厚,可她却对墨绾烟更加亲厚!

施雅紧紧捏着衣袖,细长的手指被她捏得骨节泛出霜白,她恶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墨绾烟,只觉她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

在煞气的影响之下,多年来,她腹中因被人压制而生出来的火气猛地窜上了胸口,在那里盘桓不息,愈燃愈猛,渐渐将她的理智烧灼至绷断的极点——

凭什么她见她就得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安,而她却能对她随随便便的直呼其名?同是负有皇家血脉之人,她为什么就要低人一等?

登不上台面……她怎么就登不上台面了!

“乐绾,你说谁登不上台面?!”施雅撑着案子豁地起身,眼中攀了血色,胸脯则因怒火不住的剧烈起伏。

正与慕惜辞二人说笑的墨绾烟闻此微敛了笑意,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鬓边垂落的碎发,声调不轻不重:“谁是破例晋封、谁上不去玉牒,谁最爱胡乱告状,就是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