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伯。”墨君漓应声,对于这位在他家老头身边伺候了三十余载的老人,他愿意予之足够的尊重,“老……咳,父皇他在里面吗?”

“回殿下,在的。”俞德庸笑眯眯地弯了眼,云璟帝膝下生有七名皇子,他看着心中最觉欢喜的,还得是面前这位最小的殿下。

一来,他颇有云璟帝年轻时的风范;二来,他的行为举止最是进退合宜;三来,最为难能可贵的,他能在杀伐果断的同时不失应有的仁善。

在宫中混迹了大半辈子的老内监心下深知,一个皇朝所需的明君,从来不是只知杀伐的暴戾之辈,亦不是一味心慈手软的庸懦之人。

果决与仁慈,从来是两者并驱,不可或缺。

“如此便好。”墨君漓点头,顺势多问了一嘴,“他现在没召见外臣吧?”

“应该没有。”俞德庸语调微顿,面容上闪过一瞬间的古怪之色,想来陛下召见亲如手足似的慕国公,应当不算在面见外臣。

毕竟那位可是手握斩马刀,天天嚷嚷着要“弑君”弑了几十年的人。

反正他是没见过自家陛下何时与国公爷脸红生气,也没见过国公爷几时真捧出了那把斩马刀。

算不上算不上,这定然算不上外臣。

俞德庸在腹中如此宽慰自己,墨君漓听罢,下颌一点,抬步跨入了御书房,卢子修身为“侍卫”,不得传召无法入内,便乖顺安分地垂头站在了俞公公身后。

?虽然没有外臣,但是国公爷在里面啊殿下~~

老人被少年这麻利而分毫没见先兆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开口阻拦。

奈何“等”字刚一脱口,他便清醒了过来,左右国公爷与殿下都不是什么恪守礼法之人,陛下又分明有意传位于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