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慕修宁大手一挥,轻松应声,一面大步上前,替几人开了道。
“好嘞!”慕惜辞点头,任小公主挽着她走去了人群之内,她亦终于在人堆里瞅见了那位久负盛名的老人家。
果然,在这个距离,他身上的死气看起来更浓了。
慕惜辞目光闪烁,空置的左手缩进了广袖,不动声色地掐了个诀子,自那耄耋老人身上抠了块死气。
未修习过玄门易术的众人只觉场中似有道阴风蹿过,背脊无端一凉,下一瞬便重新归于了安宁。
小姑娘低了头,怔怔盯着自己已然空空如也的掌心,黑瞳纵深之处,滑过一线浓浓的惊诧之色。
她刚刚……竟在那死气里寻到了数不尽的业障,且没能摸到哪怕是半点的功德。
怎么会?
这怎么会!
一个在朝为官一甲子有余、为乾平培养出能臣无数且一向风评甚佳的老人身上,怎么会半点功德都寻不见?
且不说他究竟教出过多少门徒,哪怕他一人未教,光凭他做了两代帝师、教导出了两任贤明君主的功德,便足以让他富贵一生、善终其寿了。
甚至,就算他座下门生无一人成材、皆去行了鸡鸣狗盗之事,为祸一方,教出明君的功德,也足够与这些业障两相抵消。
何况他一代鸿儒,门生之中不乏清正名臣,朝中半数以上的文官是他的徒子徒孙……这些零的碎的加在一起,不说名垂青史,他怎么也是功大于过的吧?
现下,居然真是一点功德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