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们应了声,忙不迭将那姿容狼狈的皇子抬上了高台,手一松,他登时软在了台上。
“皇四子墨书诚,不学无术,沉溺志怪杂学,品性不佳,实难当大事,又行为不端,私受贿银,意图行舞弊之事,动摇国之根本,罪无可恕。”
没用的废|物。
云璟帝垂眸看着那瘫成一团的墨书诚,眼下滑过一线鄙夷之色,声调陡然一厉:“着革去皇家玉牒,贬为庶人,永生不得再入宫闱。”
着……革去皇家玉牒,贬为庶人?
贬为庶人??
“父皇……”墨书诚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仰望着面前的帝王,这是他有生以来头一次觉得父皇离他离得这样远,即便二人近在咫尺,那差距却仿若鸿沟天堑。
他陌生至极,又冷漠至极,看向他的目光平静淡漠,又带着些不加掩饰的嫌弃鄙夷,这一瞬,墨书诚忽然察觉,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位父亲。
或者说,不止是他,包括三皇兄,包括五皇弟,甚至是一向被骄纵成了纨绔的六皇弟,他们没一个能真正明白他的。
他们的父皇……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要狠辣果决,远比他们认为的更要理智无情。
“父皇——”墨书诚茫然呢喃,他已然忘了求饶,只下意识便想伸手去捉云璟帝的衣摆,这动作却被后者轻松避过。
“不要叫朕父皇,朕没你这样愚蠢的儿子。”云璟帝收回了目光,坐正后下颌微扬,一面招手喊来两名侍卫,“把他押下去送到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