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逆圣意”四字一出,慕诗嫣即刻抖了三抖,面上血色尽退,此等罪名无异于抗旨不遵,若再深论起来,便是能杀头的重罪。

她平日再是自命不凡、张扬跋扈,说到底,也只是个刚满及笄的稚龄少女,眼界不高,胆子亦算不得大。

如今被墨君漓这么一吓,她登时骇得两股战战,惊惧间竟连声都发不出来,跪在那里吚吚呜呜了半天,也没能吐出个让人能听懂的字来。

亏了她有个心狠手辣、极善内宅之斗的老娘,又有个聪慧过人、颇有些眼力表姐,加之慕姐姐的心思从来都不在墨书远那个狗玩意身上……

否则就依她这个废|物样子,前生又怎能将慕姐姐折腾成那个样子?

少年心下冷然一笑,漫不经心地收回了吊着的眼角,微微抬了下颌:“慕二小姐,你今日所犯,本为以下犯上、违逆圣意的杀头重罪。”

“然,本殿顾念你父亲慕郎中在朝为官多年,不尝一日有过,又顾及国公府的世代忠诚与慕国公的脸面,今儿便从轻发落、小惩大诫。”

“燕川。”

“属下在。”又要给人当架子、又要给人当打手的燕川放下东西拱手应声,趁着几人不备,偷摸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这世上,果然没有比他家主子更难伺候的人了。

“杖责二十。”

“主子,”燕川闻此不由蹙眉,面上微露了为难之色,“就在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