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泽,西商。
是了,这可不是什么安平的世道,这是眼见着便要动荡起来的大争之世。
她不能任性,也没那个能在这种时间里任性的资格。
慕惜音竭力调整着自己的心绪,良久后总算平复了那不定的呼吸。
她慢慢抚平裙摆上被她不知在何时掐出来的褶皱,发哑的嗓子亦勉强恢复了几分清亮:“……好。”
“别担心,阿姐,我们总能查出来的。”小姑娘轻声呢喃,一面轻轻抱紧了自家姐姐的手臂。
她的指尖凉得像是冬日房檐上垂下的冰溜,她努力搓热了手掌,依然难以使之染上分毫的热度。
她忽的有些难受。
……也许,她不该将此事告诉阿姐的。
都怪她这没睡醒的脑子。
慕惜辞抬手锤了锤自己发晕发重的脑壳,眉头不住地蹙了又蹙。
她本想开口与自家阿姐再说上两句,孰料那马车却先她一步,稳当当停在了城楼之前。
“两位小姐,咱们到了。”车外传来车夫勒马的声响,随行而来、坐在车板上的灵画应声撩开了车厢的软帘。
下车时的慕惜音已然恢复了往日的温婉大方,小姑娘歪着脑袋,盯着她面上的神情瞅了半晌,跟着默默蹦下了马车。
秋日里的晨风早已带上了三分寒气,那冷风吹在面上,顺着领口钻入了背脊,直教小姑娘冷不防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