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此刻看他的眼神。

青年不着痕迹地绷紧了嘴唇,他看他的眼神中带着股他看不大懂的别样情愫,他仿佛不是在看他,而是在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他们或许都认识的人。

“因为,这条路,我也曾走过。”墨君漓唇边突然勾了笑,那笑中带着种说不清的自嘲,“只是我伪装的不是纨绔。”

他前生佯装了一派温和清正、从不与人相争,他不想搅和进那潭浑水,便刻意无视掉老头数不尽的明示暗示,并一直有意回避着他人友善的示好,包括阿宁。

他前世也曾与阿宁拜过同一个习武师父,只是他为了避嫌,一直不曾搭理过那个蠢乎乎又直脑筋的傻小子罢了。

“这条路的尽头是万劫不复。”少年松开椅背,缓缓站正了身子,他向后退开两步,半垂着眼睫,双手环了胸。

仍旧是哪怕略带着讥嘲的居高临下。

“六哥,你知道吗,我在江淮赈灾时剿杀的那两百余人,根本就不是山匪。”

墨书锦近乎本能地睁大了眼,他满目惊诧脱口而出:“什么?”

“是死士。”敛了笑的少年神情淡漠,“两百多名的刺客与死士。”

“他们原想在我赈灾临近结束时动手。”

青年哑然。

“六哥,小弟今日言尽于此,”墨君漓面无表情,“至于该怎么做、如何做,你且自己好生思量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