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死不了也昏不过去……哪怕她痛到浑身的皮肉都恍惚要被炸开,哪怕她吐得连胃肠都被翻倒过来,只要那药劲儿未过,她便得一直这般清醒!
救命……救命!
她宁愿死,让她死吧,快让她死!!
痛至极处的细作拼命挣扎着扭动了身子,奈何她的四肢早已被牢牢绑在了那张雕花大椅之上。
任凭她将那寸粗的麻绳都扭得深深勒进了皮肉、才缝合了不久的伤口亦隐隐渗了血,那绳索仍旧见不到又半分的松动——
“姑娘,你考虑好了吗?”慕惜辞冷着眼睛,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面前的一切,“是继续这样忍受十八天乃至更长时间的痛苦,还是乖乖说出那些人的下落?”
“若是选择乖乖说出他们的下落的话——”
“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我……说。”被那几根银针扎得几近疯癫的小细作有气无力地哑声呢喃。
当活着比死了还要令人恐惧的时候,什么君上什么故国什么信念,这一切,便都通通敌不过她求一个痛快的欲望了。
再者……她还可以说谎。
细作发浊的眼瞳深处陡然闪过一线暗光,慕大国师瞥见那光色,不禁勾着唇角低眸轻哂:“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耍这种没用的小心思。”
“我还没傻到连真假话都分辨不出来。”慕惜辞道,一面佯装不经意地动动指尖,换了道诀,小细作只觉身上才隐隐退去的痛意,立时便又反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