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们的确是一无所获。”廖祯颔首,本就发了沉的眼珠,这会愈发的晦暗不堪,“而且也不光是我们——包括陛下在内,所有人都是一无所获。”

“但一无所获,并不代表晁陵当年,便当真不曾留下半点对我们来说致命的物料。”

“那你的意思是……他是在行刑之前,就将它们交出去了?”祝升转目,眉头越蹙越深,“这不可能吧,当初他在天牢里的时候,分明半个字都没吐露出去啊。”

“那时我怕他捱不住刑,还特意买通了不少牢中狱卒,一天十二个时辰的监视着他——只要他敢有丁点泄密的意思,他们便会立时给他灌一剂哑药。”

“后来据我所知,他认罪认得痛快,除了寻常逼问的那一套外,陛下也并未派人对他用什么酷刑,至于那些哑药……亦是不曾派上用场的。”

“且那天牢里无甚纸笔,死囚被拖出天牢后,狱卒又会立刻清扫出那牢房……他也没机会给人写什么信呐。”

祝升抠头:“老廖,这会不会是你想得太多了些。”

“老祝,我看,这是你想得太天真了才对!”廖祯扯嘴冷嗤一口,恨不能直接上去揪了祝升这不开窍的脑袋,“我的意思是,晁陵很有可能在闹出那舞弊大案之前,就已经把那些把柄与物证,好生交由他人保管了。”

“都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那晁陵又不是傻子,岂会半点后手都不留?”

“若我是晁陵,少说也要将那物料分成几份,再分别藏好!”

“所以,我让你想的是这个,不是什么狱卒什么写信!”廖祯骂骂咧咧,最后到底是没能忍住,起身重重糊了把祝升的脑袋,“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