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内门前头本该设一道能遮风挡雨的软帐子的。”

“但很可惜,侯爷您今夜来得委实忒晚了些,眼下这都已快入申时了,那帐子早被撤了去,这就只能委屈您在这凑合一下了。”

那侍卫言讫,照旧一指旁边的那处空地,面上悬着的笑意分毫不变。

他方才脱口的话中虽无半点出格与不敬,却是字字夹枪、句句带棒,这一连串的棍棒刀枪劈头盖脸地打砸下来,直教祝升的脑子阵阵发了懵。

可恶……可恶!

祝升死死盯着那侍卫的面皮,双手不自觉紧缩成了拳,他端坐原地嘴唇哆嗦了半晌,到底是一言不发地起身下了马车。

——虽说他极想打死面前这状似恭顺实在嚣张至极的侍卫,可他终究是没能寻到个合适的理由。

“你这动作可要小心些!”站定了的祝升冷着脸低喝一句,话毕张开双臂,任侍卫细细搜寻过了他的前襟、大摆与衣袖。

“看来侯爷不曾带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先前是卑职太过谨慎了。”搜了一圈,却并未搜出半点违禁之物的侍卫略略吊了眼角,收手后向门边退开一步,给祝升让出了个仅供一人通行的小道来。

“但侯爷,这话卑职可得跟您提前说清楚,咱们陛下所设的宫宴,一向不许众臣携带侍从,是以,您这侍从身上虽也不曾有什么不该带的东西,却也是进不得宫内的。”

“放心,本侯又不是第一次来参加这宫宴之人,”祝升说着斜睨了侍卫一眼,“这点规矩,本侯还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