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您还好吧?”搀着符开云坐上车的少年弯了眼,面上挂着道稍显心虚的关切。
先前跑的那会他只顾着跟自家小国师比谁的速度快了,等到想起来自己还带着个符开云的时候,这马车都已然近在眼前了。
“还成,暂时死不了。”符开云应声恹恹抬眼,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真想干脆利落地拧了这小兔崽子的脑袋。
奈何这崽子既不是她儿子,也不是她孙子,她的脸皮还没厚到能面不改色地管人家乾平皇子的地步,再怎么想动手,也得老实憋着。
——谁让她自己轻功耍得不好的。
符开云暗暗腹诽一句,上了车便开始闭目养神,中途慕大国师给几人分发了那道能藏匿气息的符箓——大家大小都是术士,倒不必刻意教他们如何用符——如此那马车晃悠悠赶了半个多时辰的路,掐在亥正二刻抵至了那宅子十里之外。
剩下这点路,自然不宜再继续坐着马车,四人下车后,依照之前的分组重新运上了轻功,待他们稳当当落上那宅子的房顶,离着三更尚有不到盏茶的时间。
“所以说,现在怎么办?”望着屋内灯火的符开云压了嗓子,轻轻拽了拽身侧小姑娘的衣袖。
入夜出门,那道上确乎是没几个活人,可与之相应的,她弟弟也不会大晚上还留在院中瞎晃。
他们总不能偷摸拆了人家的房瓦,或是干脆溜进人家的屋子里去吧。
“想办法给他骗出来呗。”慕惜辞耸了肩,边说边眯起眼睛四顾了一周。
厢房瓦沿边上的树丛里传来阵不大明显的窸窣声响,小姑娘循声回眸,便见一只胖成球的橘猫蹦上了房顶,正借着月色,舔着它爪子上的细毛。
“有法子了。”慕大国师亮了眼睛,当即屈指引煞,抬手瞄着那橘猫屁股就是一下,可怜的橘胖猝不及防,霎时被那一团煞气踹离了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