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时将士们敬她、百官们畏她,墨书远更是恨不能让她干脆死在关外,莫说是有人挂念着出征,便连给她送行的,都没剩几个。
她那时习惯了独来独往,平日在营中亦大多不苟言笑。
时日久了,她也以为自己早就不再需要他人的记挂,直到今日她才陡然发现,她那哪里是不需要,分明是孤独久了,麻了罢了。
——现在……她甚至贪心地想要阿姐他们再多挂念她一点。
慕惜辞攥着掌中的缰绳,喉头憋不住泄出一声轻笑,听见那笑声的慕修宁应声挑了挑眉稍。
不知是不是他错觉,打从大军开拔的那个刹那,他这个小妹便好似突然活过来一般,整个人身上都多了层别样的生气——
像游鱼入海,又如飞鸟归林。
“今儿是难得的休沐之日,相爷不好生在家享享清闲,怎突然有这样大的兴致,跑到本王这里来了?”
南安王府,墨书远好整以暇地看着那匆匆赶来的老人,前两个月,施雅因着慕诗嫣有孕的事与他闹了好大一阵子的脾气,连带着廖祯在朝中也许久都不怎么待见他。
他还以为依着这祖孙俩的性子,要跟他闹到慕诗嫣生产完呢,结果,他竟这么早便沉不住气了。
果然,这老东西还是舍不得他府上的这一身权势富贵呐。
青年敛眸轻哂,他正欲开口再阴阳怪气上两句,便见廖祯匆忙忙端袖行了一揖:“老臣今日来此,那必然是为了要事。”
“王爷,老臣此来是给您报喜的——您先前一直担忧着的那东西,如今总算有了着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