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书远厉声扬眉,面染薄怒:“陈侯!”
“在京畿扮演山匪流寇的那群人已经快被晋王摸清了藏身之所了。”陈安德面无表情,“他们最多还能坚持二十来天。”
“所以?”青年眉心紧锁。
“远征大漠的慕氏兄妹,也已摸到了西商腹地。”陈安德声线淡漠,浑然不顾墨书远流露出的那点愤怒,“而自岘水一带赶到乾京,又约莫需要消耗上半个月的时间。”
“所以说,王爷,您听明白了吗?”
“我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只剩这半个月的时间。”陈安德说着起了身,背手踱去了窗前,“这是您最后、也是您唯一的机会——”
唯一一个,能赶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逼宫造反、登临大统的机会。
“而且,一旦您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就再也无了翻身的可能。”
“虽然老臣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些年来,有陛下的鼎力扶持,无论是武备,还是规模,慕文敬那老家伙手头攥着的慕家军,都要比老臣的兵马强上太多。”
陈安德狞笑着咬了牙:“臣,暂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墨书远忽然沉默。
“……那父皇那里呢?”青年抿唇,开口时他齿关不自觉地带上了细细的抖,也不知是因着激动还是恐惧,“还有扶离人提出的那些个议和条件,我们怎么做,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