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很安静，一直到后半夜，他醒了。

昏暗的车厢内偶尔能听到后排传来两声梦话，其余时间都没有什么声音，只有车外风声呼啸。

林一粟去看怀中的人，仍然是维持着前头他抱着他睡觉时的姿势，热水袋也还热乎着。

他将其收起放到陆离的羽绒服里面，只隔着毛衣暖他的身体。

可能是热乎的舒适，陆离轻轻喃了一声，缩着脖子往他的颈项边挨。

侧眸看了一眼，见他又睡沉了，他才去帮他收毛毯裹着。

与此同时，谷淮的声音传来，“醒了？”

林一粟收起动作转头去看他，黑暗下其实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想到睡之前看到的硬币，可能就是吧。

他点了点头，“你去睡吧，后半夜我来守。”

“好。”谷淮点头，不过也没有去睡，仍然看着手上的硬币。

待到片刻后，他才出声，“林一粟，你说人死了以后都会去哪里，会上天堂吗？”

林一粟听着他这么一番话又去看他手上的那枚硬币，没有接话。

谷淮也不在意，笑了一声，似乎是寻到了可以诉说的地方，也可能是喝了酒让他有了想要诉说的念头。

他攥着手中的硬币，片刻后又道：“其实末世爆发前我们几个要好的同事是一起去旅游的，现在都死在里面了，应该说是整个单位过去旅游的就剩下我一个了。”

“当时我也差点死了，是那个白痴拉了我一把我才没有死，不过后来他死了，我没来得及救下他，被丧尸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