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夸奖。”我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手账本,顺手往他嘴巴里塞了颗糖,也不知道这个动作我为什么做的这么熟练,“乖,到一边呆着去。”

嗷呜嗷呜嚼着糖豆的太宰治果然听话地呆到了一边,就是——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我挑挑眉,他是怎么把手账本从我手里顺过去的?

看着靠在门口难得对什么东西起了点兴趣的太宰,我最终叹了口气,算了,反正我的黑历史早就被聊天室的众人传阅过,现在也只不过是增加了一个新的知情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何况太宰这人怪的很,你越是不让他碰什么,他就越要跟你较劲,让太宰治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书总比他想方设法作妖好。

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我转身到外面找了个纸箱子回来,开始在房间的一角收拾起我要带走的东西。

现在的氛围很融洽,两个人处于同一空间,各自都在专注地干着自己的事情互不打扰,却又能清楚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

无声的陪伴相当难得,能与他人建立起这样一种关系的概率小之又小,往往只有那些相处的久了,互相之间真正默契的人们才会拥有。

想到这我沉默了,然鹅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跟太宰之间默契值很高呢。

就在我收拾完我那些念旧不舍得扔掉的玩偶后,我看见了捧着手账本出现在我面前的绷带少年,他用那仅有一只的鸢色眼睛盯着我,里面翻滚着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暗情绪。

“呐,绘音酱。”太宰治单手别在手账本上的某一页,“这个结局,你为什么要把这个女人写成疯子。”

他手指指在那篇黄色玫瑰的结局上,脸上带着令人不舒服的假笑,聪慧如他,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我的一个并不成熟的作品中的含义呢?

又为什么硬是要从我口中听到那个他已经知晓了的答案?

我不明白,明明深谙人性之悲哀,却还是不厌其烦地反复回味,难道刀割般的疼痛是会令人上瘾的嘛,反正我总是搞不明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