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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像他就好了。我太懦弱,太老实,我只会埋头学习,以为努力就会有回报。我不够聪明,却太过执拗,孩子像我是一种风险,一种可能会得到不幸人生的风险。

幸好,现在这种风险已经完全不存在了。

躺在手术台上,我没有流眼泪,唯一的念头就是:我应该吃避孕药的。

倒不是怕挨这一刀,只是这孩子来了,我却要用这一刀带走它。

这是我梦寐以求的孩子,我却要亲手选择用这一刀带走它。

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个世界是物质的,没有灵魂,没有报应。

但我在作孽。

手术很快。

做手术的是一位陌生的女医生,她全程不假辞色。但我想她肯定也看了那条新闻,她会怎么想呢?

这个女人到处鬼混,如今要流掉一个野种?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

其实医生只是叮咛了我几句,还说:“一个月内不要同房。”

我撕掉了流产单,只留下了那张孕检单。

作为我此生唯一的孩子,它只有这样一张超声波照片。因它没有成型,分不出性别,我甚至无法用代表人类的代词去称呼它,只能用「它」。

这么冰冷,就像一个物件。

我打算把检查单放到遗像的后面,倘使有人祭拜我,就也拜拜它。

回到梁听南这边,他这里还有挺多病人。

我害怕看到那么多人,便回了病房。

躺到床上。每当我感到抑郁时就是总喜欢睡觉,因为能得到短暂的安宁。

我闭上眼,刚刚睡着,忽然听到了那种细微的锁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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