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经这一提醒,显然也感觉到了自己有些过分,瞪了我一眼,对权御说:“我不该教训你,你走吧,你家里的事最要紧,菲菲的事日后再聊。”
权御这才抬起头,说:“您完全可以教训我,我想和您的女儿结婚,您自然就是我的父亲。”
我爸爸摇了摇头:“别说这种话,你们俩的事我不同意。”
“即便是您不同意,我也永远记得您的教诲。”权御说,“我承认,我对我父亲有所疏忽,这是因为……我与他极为不合。如果他是一位如您一般爱妻儿的父亲,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我爸爸没说话,只是看着权御。
我怕权御说出他爸爸杀死他妈妈这件事,便拉起三只,让他们出去找孙姨玩儿。
这仨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去了。
我坐回来时,权御又说:“我从小缺乏来自父亲的正确教养,要在自己摸索的同时与父亲对抗,难免有错误行为。所以,我万分需要您的指点,无论您是否同意婚事。”
我爸爸靠到了沙发背上,看着权御的目光愈显复杂:“你父亲已经死了。”
“是。”权御说:“但我仍然不能结束他对我的影响。”
“我是说,”我爸爸说,“他已经死了,你需要做的,是把他永远埋葬。”
权御无言地望着他。
“去吧。”我爸爸说,“我们国人说长兄如父,看顾好你弟弟吧。”
权御没说话,站起身,说了句「谢谢」,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便走了。
我连忙起身,正要跟上去,身后便传来我爸爸的声音:“菲菲!坐下!”
我只好坐回去,说:“他还病着,我送送他。”
“他有手手脚有司机,”我爸爸白了我一眼,说,“不需要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