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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爸看上去很干净,而且出奇的白。

警查说致命伤在后脑,从正面看,就像睡着了似的。

我摸着他的脸,他的皮肤已经没有温度,有点僵硬。

这种温度、这种触感,令人心碎。

我忍不住弯下腰,抱住了他,吻了吻他冰凉的脸。

这是我爸爸。

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

我不知自己在太平间呆了多久,只知道自己是被人拉走的,有人问了我几句话,可能是办案人员吧?

我胡乱地答着,而后范伯伯便带我回了家,并对我说:“案子那边律师会安排,我请的是你爸爸那位好朋友,你尽量休息,保重身体。”

他说着,忽然摸了摸我的额头,担忧道:“你在发烧了,我这就去请医生。”

医生很快就来了,是梁医生。

他头发凌乱,乱七八糟地套了一件t恤,见我看他,露出一脸尴尬,说:“抱歉,知道的匆忙,我没来得及打理自己。”

我没说话。

明知该寒暄几句,却根本说不出话。

梁医生也没多言,给我检查了一下,说要我休息,并给我挂了个水。

我望着他出去的背影,隔着半开的门,可以看到他在门口跟人讲话,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我看不到另一个人是谁。

可能是范伯伯吧?说实话我并不关心。

我现在完全被这个消息打垮了,整个人就像是地震后被压在预制板下似的,浑身都废了,一动也不能,只有无尽的痛。

我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有人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