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了心,说:“这段日子真是多谢她了。”
“是啊,”范伯伯说,“这丫头很喜欢你们家这仨,她的孩子都大了,他们小的时候她还年轻,不知道孩子的好,没怎么陪伴过他们。”
“原来如此。”我现在也没心情闲聊别人的私事,便拿出准备好的支票,说:“范伯伯,我知道这段时间肯定花了不少钱,这里是三千万,不够的话,您可以再告诉我。”
葬礼虽然规模小,但还是很豪华的,何况拜托念姐调查肯定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范伯伯却摇了摇头:“钱不是我出的,你呀,也不用操心这个。”
我问:“那是谁出的?”
“繁华呀。”范伯伯说,“这些活儿都是他的,他倒好,提前一刀把自己放倒进了医院,钱当然得他出了!”
我说:“繁华不应该给我家出这些。”
我承认,说这话时,我心里是有点虚的,很怕范伯伯的意思是他碰过我,所以才……
范伯伯却说:“他一天是你爸爸的女婿,就一辈子都是,家里出了事,理应他操持。他要是不管这事,连我都容不下他,你呀,也别多想。”
虽然范伯伯这么说,但我还是去找了繁华。
他正在病房,我进去时,他刚套了一半的衣服。
一见我,他顿时露出满脸尴尬,问:“你怎么……”
我本来是想走,但见他这么吃力,便问:“要我帮忙么?”
繁华望着我,沉默了半晌,说:“好……”
我过去帮他系好了衬衫,问:“护士都在外面,你怎么没叫?”
“我不习惯女人帮我穿衣服。”繁华说到这儿,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露出一连羞赧,“你别多想,我的意思是,从小都是我爸爸帮我穿衣服……你这儿没有男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