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笔钱我也去看过,装了四只箱子,我把那些钱给了范伯伯,但他说这是我们的,还要我不要担心。
我当然担心,我担心权海伦的事会暴露,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对她的憎恨在逐渐淡去,开始对她的生命惋惜起来。
尤其是在这一刻,当我听到权御用这种近乎窒息的语调说着这些话,我的整个心都要碎了。
不止是因为权海伦死了。
也因为我知道,不到已经控制不住,权御不会在这种场合,在电话里对我说这些,他一向是竭尽全力隐藏情绪的。
权海伦疯疯癫癫,没有素质,遭人厌恶,她甚至想杀了我……可是对权御来说,她是痴缠而稳定的。
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所有人里,也包括我。
想到这些,我心里也很是难受,整个人都无可避免得萦绕进了一种极度悲伤的氛围,连头都跟着隐隐地有点发痛。
就在这时,突然,门板上传来一阵响动,伤感的气氛被打散,繁华的声音传来:“菲菲,你还好吗?”
我不由得感到一阵厌恶,不想回话,往里走了走,对电话里的权御说:“你现在在哪里?”
“在车里。”权御显然还沉浸在悲伤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说,“碧翠丝今天收到了邀请,我代替海伦前来。”
“……”
“不,”他吸着气说,“我知道你会来,你不会错过孩子的活动。我想见你,非常想……”
我说:“你可以等我一下吗?孩子们还有几分钟就会表演,然后我就去找你。我们聊聊。”
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状态,他显然都到了临界点,我觉得他很需要我帮忙,哪怕我们做不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