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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不了话了,我也不在乎,他只会狡辩,而我只相信阿知。我已经掏空了他公司里的钱,终止治疗,把他从医院里弄出来,随便请了个护工,每个月三千块,想也知道不可能好好照顾他。”

她拎起酒瓶,倒了之后又甩了甩,大概是没了,便将酒瓶丢回了盒子里,说:“我临走前,他已经睁开眼了,我跟他说,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是有代价的……真可惜啊,我没机会把这话告诉你。”

说完,她端起酒杯,将杯里最后的一点酒底子一饮而尽,随即又不说话了。

而我的愤怒,也随着这一大段话而逐渐消失殆尽。

就在刚刚,我还在感激老曹送我那块墓地,但是紧接着,就被狠狠抽了一个耳光。

六个亿。

这钱真的太不值当了。

且不说我没死,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想要躺进价值六个亿的墓地。在哪儿埋葬不是一把灰?在哪腐烂不是腐烂?

我活着时为了三千万求告无门,死了竟然一个墓地就值六个亿。

我还想起自己曾跟老曹共情,觉得我们一样可怜。

这真讽刺。

我爸爸怎么能跟他这样算计自己的女儿?老曹年纪那么大,穆安安又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