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病了,我们也可以去看呀,现在麻麻都不准我们去看,你们就不怀疑吗?”穆雨说,“真的是因为把把病了,还是因为她喜欢上了候叔叔,所以才跟把把离婚呢!”
穆腾没吭声。
穆云说:“怎么会有这种事?”
“怎么不会?”穆雨说,“精神病院也是可以探视的,而且姑姑说了,精神病院是我们家的,我们肯定随时都能去看。”
她说到这儿,眼睛垂下来,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如果她喜欢候叔叔,也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没有把把了,我可以有时候跟麻麻住,有时候跟把把住……但不可以撒谎说把把病了,我很担心的……”
我没有继续听下去,倒不是因为难过。
事实上,这是一种比难过还要糟糕万倍的感觉,我觉得好惭愧,好丢脸,甚至……好懊悔。
这也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得了抑郁症,因为我想到了死。
我忽然很想去死。
当然,我没有自杀。
我只是到厨房,撬开酒柜,找出一瓶威士忌,给自己灌了大半瓶,然后锁上门,任由那可怕的眩晕侵袭而来。
我从来没试过喝这么多,也不知自己会不会死。
但倘若我就此死了,也不会有什么遗憾。
不过天不遂人愿,翌日,天不亮我就被敲门声叫醒。
是穆安安,也许因为我脸色还行,她只是告诉我,说三只今天想出去玩儿,她要带他们去游乐场。
我应了以后,穆安安便走了。
于是我回到床上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