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余光能看到他正盯着我,似笑非笑地问:“你知道原因么?”
我说:“不知道。”
我想听听他会怎么说。
“他杀了我妈的宝贝女儿,把她气得吐了一口血,拎着枪去找我舅舅,要崩了他偿命。”繁仁就像在说评书似的,语气抑扬顿挫,轻松得很,“可惜呀,我外婆直接把我舅舅送进了精神病院,说他疯了,不要与他计较。”
我说:“你舅舅确实有双向情感障碍,你知道这不是小病。”
“是啊,大病,只不过在精神病院里,我舅舅一粒药没吃,除了心理医生陪聊,别的治疗一概没有。”繁仁笑着说,“唯一的一次麻烦,就是有个护士打破了玻璃杯,被他找了个碎片自杀。”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深意:“你不会是要告诉我,护士是你妈妈安排的吧?”
精神病院的器具是统一的,应该都是塑料制品吧?
繁仁笑了:“舅妈还是那么聪明。”
我说:“这么说,精神病院也不是绝对安全。”
“安全,”繁仁说,“那事之后,我外婆把茂哥送进监狱里呆了四年,你知道的,在那种地方很容易被人谋杀,那四年我妈始终提心吊胆。”
“……”
“所以说我家的精神病院名字叫精神病院,实际上就是个保险箱,可惜呀……”繁仁叹息,“我没有想把我送进去的人。”
我半真半假地说:“我倒是可以把你送进去。”
余光见繁仁警惕x地瞪着我,我便笑了:“逗你玩儿的,别紧张。咱们可是在往火车站开了。”
繁仁往窗外看看,随即放松地靠到椅背上,阴了脸道:“再开这种玩笑,当心我伤着你!”
说着,攥紧了手里的刀。
我看了看那把闪着寒光的刀,问:“你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繁仁没好气儿地说:“我妈削苹果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