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繁华死后,我就连他的相片也没有特地去看过,即便走在fh的办公区走廊里,遇到有他的公司合影,都会下意识地回避。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他的长相了。
而此刻,他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我眼前。
音容笑貌,栩栩如生。
我只觉得自己像是被闪电击中,张了张口,脸颊却蓦地滑过两行温热。
嘴角品尝到咸涩,眼前也慢慢变得朦胧。
我不得不用力一眨眼,再看清时,四周已是空空如也。
只有那台管家机器人站在沙发旁,用标准的男播音员腔调,尽职尽责地说:“下午好,主人,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
这几日我就留在e国照顾权御。
他能吃饭之前,我每天来陪他聊天,装着着实难受,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但至少权御信了,并没有再折腾。
而我每当感觉装不下去,就看看心电图,看看那均匀起伏的线。
心脏很好,还活着,跳得很平稳。
我便能说服自己撑下去。
权御离开重症监护室时,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繁爸爸打来电话,很开心地说:“你这孩子,怎么没早点告诉爸爸呀?”
我问:“您是说什么事?”
“你答应让腾腾接念念的工作。”看样子老头儿今天比较清醒,能分得清这俩是孙辈不是儿女,他的语气高兴得隔着电话就能看到那眉飞色舞的脸,“早就应该这样了,我跟念念说过好几次x,阿仁不行,做不成事,要是交给他,得把全家都折进去……这些孩子里面,只有腾腾是可以的。”
我问:“是妈妈告诉您……我想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