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候太太您的确是熬出来了。”
“胜男也熬出来了。”候太太说,“她患的是产后抑郁,不会一辈子的。倒是你,要保重自己呀。”
我已经很保重了。
这个孩子对我来说比任何事都要珍贵,包括我的命。
所以,我才终于又回到了侯少鸿身边。
毕竟就算后半生再难再苦,只要孩子好好的,就都显得不重要了。
侯少鸿也很保重我,他像考大学似的学了一大堆怀孕生产的知识,购置了许许多多工具和服务,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我和宝宝。
以前我对他是有怨恨的,我觉得他并不爱淼淼,就是惺惺作态。
但这段日子,我又就逐渐想起很多细节。
想起他以前抱着淼淼,疼爱地亲吻她,为她读书,被她用小手抓着果泥抹了一脸的样子。
想起我那次怀孕时,晚上醒来,也偶尔会看到他。
看到他坐在我的床边,好像是在摸我的肚子和我的脸。
想起我们在婚礼上一起跳舞,整个蜜月都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以前我为什么从没有看到呢?
恨他时,那些好的记忆去哪儿了呢?
如果它们老老实实地呆在我的记忆里,就不会有林修了。
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见林修,是在侯少鸿把我送到机场后。
我在等飞机,然后接到了林修的信息。
是一张照片。
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项链。
为了试戴林修的那条大钻石,我摘掉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