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父淡淡地说:“有女儿的听说你做的那些事,都跟我断交了。”
末了他又道:“侯家的大少爷名声远比你好,我要是有女儿,我也不选你。”
这件事让堂哥耿耿于怀了好久,每每提到,都说:“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我那天就不应该走。什么儿媳妇,这么久也没听说订婚,一看就是老猴子怕我抢,特地骗咱俩的。侯家人真是不地道,一个个精似鬼。”
我说:“那你怎么不去认识她?”
堂哥惋惜道:“我不记得她叫什么了,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会记得那种事?
我对那天全部的记忆都只有我进胜男房里的那一刻。
当时胜男在房里走来走去。
就是单纯地走来走去。
她从房间的一头开始走,走到另一头,撞到柜子上时,才调头回去。
她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这叫刻板行为。
地上丢着礼服的碎片,剪刀丢在中央的地板上。
还有她的头发,两侧被剪得参差不齐,及腰的长发也被剪的长短不一。
她身上穿着一条吊带睡裙,胳膊上全是青紫。
帮我开门的候太太似乎也很意外这种场景,她几乎是崩溃地跑到了生男的面前,拉住她的胳膊说:“你这是责任弄的?怎么又这样扭自己?”
胜男被迫停下了动作,木讷地看着地面。
她的身体是僵硬的,脚尖依然朝着她既定的目标不断地试图前进,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上好发条,但又被人用手按在了原地的木偶玩具。
候太太崩溃地摇晃着她,用力而歇斯底里。
胜男也从麻木逐渐有了反应,她又一次握住了自己的手。
如果我是个有礼貌的人,那我应该退出去,给她们母女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