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外,他的神情也无波无澜,甚至有些平静过头了,连谢印雪纵身跃下前只看了柳不花没有看他都不生气。

然而他所有的镇定,还是在听到“呯”的一声闷响,并伴随着人群冲到天台外沿,俯身望着操场灰暗的石地上那朵缓缓绽开的血花时被透彻击碎,溃不成军。

青年没有倒下,他只是静静的跪坐在地上,任由膝腿出溢出鲜血为身上那袭霁色染艳。

步九照怔怔地后退几步,顿了几秒便猛地转身,朝天台门口跑去。

可他才跑出两步,就被四楼拎着教棍上台的教导主任重重一棍打在膝上,棍棒与膝骨相撞的清脆声响听得其他参与者都觉得膝盖发痛,步九照却没有任何痛楚,因为这世上能真正伤他的人屈指可数,教导主任显然不在其中。

这样天生凌驾世间的能力曾是步九照与生俱来的倨傲与冷漠的来源,如今他却希望自己也能尝尝这种痛意——感受楼底下谢印雪所感受的一切。

“你干什么呀?嗷——!”

冒着危险将步九照拉回天台的柳不花也因为蹿到楼梯处被教导主任打了一棍子,但他遭殃部位是屁股,因此倒也还能忍受,只皱眉气急训斥步九照:“我知道你担心干爹,但上课期间离开上课区域是会触犯校规的。”

步九照望着柳不花,脸上没什么表情,垂在身侧的手却又开始轻颤,哑声道:“……谢印雪受伤了。”

柳不花说:“可我干爹他又不会死。”

步九照望着柳不花不见丝毫担忧和焦色的面庞,差点以为谢印雪和他一样刀枪不入,万毒不侵,然而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清楚,谢印雪不是他。

谢印雪是个凡人。

所以他问柳不花:“不会死?那他就不会流血,不会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