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眶倏地就红了,但柳不花还是故意提高声音,用很高兴欢快的语气叫谢印雪:“干爹!我把水搞来了!这水还是热的!”

谢印雪听到柳不花的声音,用袖子擦了擦面庞,抬起头望着柳不花和自己如出一辙的一双红眼睛,没忍住扯唇笑了下,哑声问:“你上哪弄来的水,真找着便利店了?”

“没啊,说出来您可能都不信,这水还是热的!”柳不花献宝似的把热水瓶放谢印雪手里一塞,“可能是哪个登山的游客在路边落下的吧?真的,我没骗您,您知道的我又没您那本事,哪能凭空变出一瓶热水来?”

谢印雪手里被塞了个暖暖的水瓶,这水瓶是单层透明塑料材质的,保温性能按理来说很差,在冰天雪地里放一会儿肯定得结冰,可它在自己手上,里面的水的确是温热的。

从掌心传来的融融温暖,在这一瞬几乎驱散了他周身所有寒意。

“干爹,我们快回去吧,再不回去阿戟要担心了。”

柳不花心疼地看着那些落在谢印雪肩头和发梢,融化后把青年衣服和发丝都打湿了的碎雪,直接伸手去拍,谁知伸了手却发现那“雪”不仅拍不掉,反而还抬起了“细长”的身体,甚至长出了眼睛,用一双苍色的竖瞳幽幽盯着自己瞧。

他再定睛一细看,不由惊诧:“唉?干爹,你肩上怎么有条蛇?”

“它好像就是每年都到咱们家后山冬眠的那条白蛇。”柳不花疑惑万分,“怎么今年都下雪了它还没冬眠啊?”

不止他奇怪,谢印雪自己也有些困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条蛇是什么时候爬到自己肩头来的。

这条白蛇很有灵性,基本上每年冬天都要来明月崖后山冬眠,冬日天暖些有太阳时还会爬出来晒会儿,和一般的普通白蛇完全不一样,据陈玉清所说,这条白蛇在明月崖待了得有二十年了,今年谢印雪还在后山梨树下给它打好了树窝,就是始终没见过影子,没想到在山脚下见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