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视线瞟向别处后,他们却从车锁处听到了“咔哒”的一声闷响。

那是车锁被打开的声音。

——有“东西”要打开车门进来了。

宫凡雅的身体比思维更快的拽住门扶,她双腿分开踩着门柱,整个身体也往后竭力仰倒,用以抵抗车门强大的外拉力,这个姿势不太雅观,但她的做法是对的。

因为倘若宫凡雅不这样干,那扇车门一定会被拉开。

“快快快!拉住门拉住门!”

“老赵!快锁门!”

其他人看见她动作时愣了一瞬,待回过神就赶紧前去帮忙,因为一辆车有四个门,宫凡雅至多只能守住一个车门,驾驶座那边有老赵,副驾驶却没人,最后还是高玙反应迅速扑了上去才没让副驾驶的门被拉开。

不过门是拽住了,朱易琨却受了大罪,高玙前冲时一脚踢到他脸上,踩了他满脸的泥灰,朱易琨不仅不能骂人,还得帮忙抱住高玙的大腿,防止青年被车门拉带出去。

偏偏这高玙大概是个汗脚,冬天穿的袜子又厚,特别吸汗,再揣板鞋里一捂,不靠近时不怎么明显,贴近了那个酸味能把人呛出眼泪,熏得人闻惯了美人香水的朱老板连打干呕,在心底无声痛哭:命苦啊,他这命是真的苦!

如此饱受折磨不知多久,众人饥肠辘辘,身心俱疲,可天却始终不见明亮,手机时间到了“04:44:44”就不再变动,和红灯停止的“44”秒交相辉映,近乎能把人逼入绝望发疯的境地。

刚刚还有胆闭着眼睛对自己说“死不了”的朱易琨,眼下也脸色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