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惑间,青年却已放下了他的手,对控制住他的女修士刘斐说:“他也没问题,放了他吧。”

刘斐踌躇道:“……真的没问题?”

谢印雪轻轻颔首:“嗯。”

刘斐依言收了法器琵琶,解开桎梏还菌人小厮自由。

他神色怔怔地偷觑谢印雪一眼,又怕被发现般蓦地低头,和第一个菌人小厮互相搀扶着到一旁,重新包扎脸上的伤口。

虞佳忆很是好奇,她问谢印雪:“能问问你在看什么吗?”

此刻谢印雪握住了第三个菌人小厮的手臂,他垂着眼睫,用剑锋抵住柔软的人皮:“人皮之下,亦可为藏身之……”

“铮——!”

剑身与硬物撞击发出的鸣响取代了谢青年的未尽话语。

因为这回被划开的皮肤下,不再是血肉和白骨,而是坚硬粗砺的黑毛,谢印雪在看见这一片墨色之际,便立即翻转手腕横剑挡在身前,他这一做法也是对的,若不如此,山犭军挥下的利爪能把他的脸皮连同眼珠一起撕烂。

一招没能伤到谢印雪,山犭军也不恋战,收敛面容上装出的悲戚神情,足尖点地掠身后退。可惜原本行动如风的它,眼下很不凑巧正是被参与者们控住的菌人小厮之一,且强控它的还是音修中修为最高的百合子,加之它妖力流失严重,谢印雪这人又不按常理出牌,遭遇突袭不朝后退躲,反避开攻击范围,转守为攻,持剑直迎而上,因此山犭军才逃出几步,就被谢印雪一剑刺中右腿。

青年那柄银剑入地如柱,山犭军是柱子上被拴的狗,被彻彻底底钉死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