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抬头看他一眼,笑道:“没事,不冷。”

柳不花生气了,给人盖好衣服后沉声说:“您会生病的!”

青年还是笑着说:“不会的。”

柳不花说不过他,又不能骂人,便在心里决定今天中午要去炖小干妈留下的药膳,炖十倍分量让谢印雪喝,亲自盯着他喝,不给谢印雪有机会像以前一样偷偷把药膳倒了!

这样一想,柳不花方才觉得梗在喉头的气能顺下去了,询问谢印雪:“您一大清早在做什么呢?”

青年重新垂首低头,专注于指尖下的事物:“下雪了,出来玩玩雪。”

柳不花不是第一回看雪了,却是头一次见谢印雪玩雪。

谢印雪在拜陈玉清为师入明月崖前叫沈秋霖,后来改名“谢印雪”,是因陈玉清要他时时刻刻铭记断欲忘情,莫要留痕,所以那些雪从来就落不到谢印雪身上。

——除非他动心。

这个动心,不仅限于“爱”,“恨”也可以,“悲”也可以,“怒”也可以,只要是人的“七情六欲”都可以。

谢印雪如今在为谁动心,答案不言而喻。

他瞅着谢印雪动作,发现青年好像是在堆雪人,但堆出的东西柳不花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就问:“干爹,你在堆什么东西?”

“堆小狗。”谢印雪告诉他,说完把狗耳朵捏上,紧跟着又捏出狗嘴,笑盈盈地说,“一只可怜的小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