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种是送死人上路,另一种是送活人上路。

明生却予以否认:“你看我像是能干那种活儿的人吗?我还晕血呢。”

詹蒙又喊:“但你个狗东西就是干了!”

何况这里杀人不见血。

他们体内所有血液在刚进副本的第一天就悉数消失的无影无踪,谢印雪落下去重重摔停了无生息后,周身也没有溢渗出任何血迹。

詹蒙、吕朔和萧斯宇三人这会儿也没心思让已经到达石梯上层台阶处的参与者们把自己也拉过去,而是急匆匆跑下石梯,聚到谢印雪身边查看他的情况。

如果说他们先前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谢印雪神通广大,就算从十几米近五六层楼的高度掉下来也不会死,那么当他们彻底看清谢印雪如今的样子时,这种幻想便瞬间破碎,消散得无影无踪。

沙地或许没有水泥石砖地那么坚硬,可它终究不是水面,人类脆弱的肉体在没有缓冲物时与它直接撞上,还能保持完整并未四分五裂就得赞一句幸运了。

然而这样的“幸运”,不一定能挽留住消逝的生命。

就比如谢印雪,他的身体是完整的,但同时也是扭曲的,手臂和腿骨都以一种不正常的姿态,错乱畸形地歪搭在身侧,全靠着层薄薄皮肉束缚,才能与躯干继续保持连接。

但美人连谢幕离去也是美的,青年脸上没有丝毫痛苦的神色,只恍如睡去般静静阖着眼,闭着唇,枕在脑后如缎的墨发上,满身被用于美化个人外表的宝石金饰不仅不能为他增光添彩,反还被掩盖住了光芒,被衬得黯然失色,所以这样怪异的状貌在令人震骇悚然的同时,也有一种诡谲邪性的美丽,让人感觉世上若真有千年不变不腐的古尸,就应当是这幅模样。

“还、还能救吗?”

詹蒙对着在给谢印雪把完脉、又俯身贴靠近胸膛听心跳,最后轻轻掀起青年眼皮查看的萧斯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