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悬着的心才落实,略松了一口气,才发觉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胡惟善见过魏潜的次数不多。但在他印象里,魏潜年纪轻轻便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淡定,现在瞧他,两鬓的黑发却都已经被汗水浸的湿漉漉。豆大的汗水顺着脸颊一直滑到下颚,可见先前急的不轻。
“劳烦先帮我准备一盆清水吧。”魏潜声音有些沙哑。
胡惟善令药童过去打水。“我先去堂中,恩公有事再唤我。”
魏潜起身拱手道,“我随你去一趟吧。”
胡惟善不解,但没有拒绝。“好。”
魏潜把胡惟善送到前堂,拱手对排队等候的病人施礼,“抱歉。方才在下一时情急,强掳了胡医。耽误各位诊病,今日诊金都由在下出,还请各位见谅。”
排队抓药的也都不是急症,大家得了好处,又见魏潜如此相貌堂堂彬彬有礼,顿时没了怨气,还纷纷出言安慰他。
魏潜回到内室,清水已经打好放在盆架上。
他拧了帕子,帮崔凝细细把脸上的血擦拭干净,目光平静而柔和。
魏潜守着她坐了一会,便令医馆的小厮拿了崔凝身上的信物去国子监寻崔况。
不多时,崔况便策马赶到,一间魏潜便问,“我二姐怎么了?”
“没有大碍,只是中了迷药。”魏潜既然有心想让崔况帮忙瞒着家里,也就不说那些虚话,直接实言相告,他很清楚崔况并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孩子。
“放心吧,我会处理,你有事就忙去吧。”崔况道。
魏潜冲他拱手施礼,而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