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竹抿着唇,纵使身上灰蒙蒙一片,还是他抬手拍落泥土,用随身手帕擦干净玉箫,不卑不亢,昂头默默离开。

不反驳,不解释,依然独来独往。

繁华已尽,空散云烟,大风刮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论长短。

身后依旧有不堪之声,多人围着颜泽,问他有没有事。

颜泽抿唇摇摇头,“无事,多谢师兄弟姐妹们关心。”

好讽刺啊……

南竹回了自己院子,院子中凌乱不堪,很明显被人翻弄,他赶忙回了自己屋子。

他自诩清清白白,可是如今,谁又信呢。

君悦晨的屋子与他相邻,却无人敢动。

他与君悦晨,本就是两个极端,一个生如草芥,自立自强。一个天之骄子,千娇万宠。

相识,也算是缘分,那这抹缘,就到这吧。

素日干净整洁房间,此刻被人翻得乱糟糟一片,南竹看着这一切,虽然素日都是一个人,但此刻,才是真正的身后无人。

南竹慢慢坐在桌边,捡起地上散落之物,明明刚才隐忍许久,现在却还是阻挡不了心中酸涩。

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衫,其余什么都没要,就拿着那一只玉箫离开。

他来时如此,他离开时,亦是如此。

走出房门时,南竹看了一眼君悦晨的屋子。

当他从别人口中知晓自己离开原因时,会不会也是一样愤怒,一样觉得丢脸,人心,又怎么能猜呢。

小师弟,你的师兄,让你失望了。

是啊,他除了天赋,一无所有,又怎能跟世家争,跟小人斗,跟众人说。

背影萧瑟,微风卷起那青色衣摆,南竹在夕阳中,默默转身,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