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柏实话实说,他自认为,同这个厌安不过这一面之缘罢了,以后他也不会踏足这烟花巷。
裴梦安眯眼,默默放下酒杯,嘴角一抹苦涩。
“怎么能不笑啊,我不仅要笑,我还要笑得最大声,笑得最开怀,就算卖笑,也得夺个花魁之位不是。”
当年的裴府嫡小姐,如今的卖笑戏子,命运,就是如此,活着,已然不容易,她早就不再奢求别的。
两人随后都未曾说话,只是裴梦安慢慢坐在他旁边,不再刻意挑逗什么。
她盯着江青柏,似乎要把这人容颜记在脑海中,让梦魇中的身影有脸型。
若是可以,她想为裴家洗清冤屈,她想知道当年的真相。
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又能做什么?
谁又会相信她所说的话,她现在算是裴府余孽,连原本的名字都说不出口,若是被人知道,等待她的,只会是死亡。
“你是如何来醉月楼的?”
江青柏这人说话,活像是审问犯人。
裴梦安杵着头思考一瞬,“忘了,江公子问这个做什么?”
不愿意说罢了,怎么会忘了呢,她在被灭门后,好不容易逃出来,投奔父亲生前一远方好友,却差点被夺走清白,随后又开启流浪生活,兜兜转转,被人贩卖入醉月楼。
“不做什么,好奇。”
江青柏侧目,正好能看见裴梦安白皙的脖颈和小巧的耳垂,她耳垂上的一点朱砂红吸引了江青柏的注意。
好像,在哪里见过,错觉吗?还是巧合?
江青柏的心,有一瞬间慌神,他定是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