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走在乔治身边时,她的优势失去了效用——她仍比乔治矮上一截,大约只到他的鼻尖。

乔治不像是会来这种地方的人,他应该去球场,去电玩城,而不是出现在这种大声说话都好像在犯罪的地方。

但当他静默地伫立在一幅画了两朵向日葵的油画前时,她没有再打算问那些问题。

她站在乔治左侧,等待他先开口。乔治只是凝视着那幅画,嘴角微微勾起。

伯莎悄悄看向他,看向了他的耳朵。他们的每一次相会都在一些光线昏暗的地方,甚至大多数时候是在晚上,因此在美术馆充足到刺眼的光线下,她第一次看见了乔治左耳的伤口。

那是一道奇异而恐怖的划伤,斜斜地切过耳骨,延向耳垂,仿佛再晚一步他就会直接失去半只耳朵。伤疤四周的皮肤向里皱缩,泛着不健康的棕黑色。

“很好看,是不是?”乔治说。

伯莎一惊,这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幅油画。

“是啊……”她低声说,“两朵世上最快乐的花,唯一的目标是追赶太阳。”

乔治笑了,揉了揉鼻子。

第90章 |番外:Red Christmas(下)

从美术馆出来的时候,天色已晚,街边的彩灯亮了,将连成片的冬青花环映得边缘泛金,那些联排别墅也就跟着微微发起光来。

正对着美术馆大门的方向,有一棵巨大的圣诞树,最顶上的星星粘满了水钻。

伯莎光顾着打量它,没能挡住突然刮来的冷风,倏地打了个喷嚏。一条街的铃铛都丁零当啷地相互碰撞,轻哼着圣诞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