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班纳那边的进展如何？”

忙碌了整整一天的史蒂夫花了不少功夫才在热气蒸腾的浴室里把自己身上沾染的气味儿冲洗干净，他赤裸着上身推门而出，正看见同样疲惫的沃伦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因为对Boney无法实施精神操控，沃伦在史蒂夫等人在外“扫荡”的时候，与不愿化身浩克的班纳留在了实验室内——至少在这里，他多少还能感知到丧尸少年少女们的精神波动。

“怎么？”史蒂夫迟疑地站住了脚步，沃伦直楞楞的眼神让他以为自己身上还留有什么怪味儿，他下意识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我没洗干净？”

“不，很干净，”沃伦说，事实上，史蒂夫现在身上满是他最喜欢的苹果味儿，嗯，还是青苹果，他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口中条件反射般分泌出的唾液，“只是我之前一直没机会……”

他抿了抿嘴唇，起身走近站在浴室门前的史蒂夫，温暖地光纤将他身后的水汽蒸腾成暖橘色的云朵，只在腰间草草围了一条雪白浴巾的金发男人就像沃伦认知里的炽天使一样站在那里，脸上满是困惑又友好的微笑。

“你看上去可真像个天使，史蒂夫，”沃伦向来有一说一，他抬手抵在怔愣的男人胸前，用力按了按，“战斗天使，我原来就觉得……你的肌肉可真发达啊，史蒂夫。”

被沃伦这神来一笔弄得窘迫不已，史蒂夫耳尖微微发红，他抓住了沃伦那只不安分的手掌，无奈地问，“这是血清的作用，你见过我以前的照片，沃伦。”

“血清对你偏心，”沃伦锲而不舍地用露出的指尖戳了戳那富有弹性的肌肉组织，羡慕地说道，“我也挨了一针，可没见身体结构上有什么变化。”

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血清优先补足的是机体最欠缺的部分，当时沃伦精神体受损严重，血清自然要把自己发挥在最重要的位置上，而且说体质没有任何改变也着实冤枉了九头蛇的技术——他身体的强度和恢复速度也有所提升，只不过比起恢复精神体健康的喜悦而言，这点变化难免有些微不足道了。

“沃伦。”史蒂夫耐着性子唤了对方一声。

那天两人把话说开后，他们又开始了明目张胆的“同居生活”，复联其他的人见怪不怪，唯有洛基在得知这件事时对一脸正气的美国队长笑得意味深长，史蒂夫知道那邪神是什么意思，他虽然并不打算否认但对自己与沃伦未来关系的走向和定位上，他有自己的考量，因此还是摆出严肃的神情以眼神警告洛基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

沃伦动了动手臂，发觉仅靠力气实在难以挣脱，索性顺着对方的力道，踮踮脚尖，下巴一抬便向条猫一样挂在了史蒂夫的肩头，与那温热的、暖烘烘的皮肤毫无阻隔的接触，让沃伦心头蓦然涌起巨大的满足感——他其实非常喜欢跟温暖的人类近距离接触，只要那是他信赖的人，比如桃乐丝、比如史蒂夫。

畅快地呼吸着史蒂夫身上散发出来的美妙气味儿，沃伦深深地舒了口气，“我太困了，史蒂夫……你身上真好闻。”

进入冬季后沃伦越发容易觉得寒冷，像个暖炉一样还有着他喜爱味道的史蒂夫简直是最理想的“陪睡”对象——要不是作为美国队长，他不得不每天出去巡逻维稳，沃伦简直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能这样粘着对方。

史蒂夫的另一只手停在半空，悬在沃伦背后的位置迟迟不肯落下。他一边暗暗感叹沃伦可真是个猫一样的男人一边默默祈祷对方不要注意到自己忽然乱了节奏的心跳，幸运的是，或许是真的很累，沃伦的声音渐渐变得含糊不清，并没有注意到史蒂夫身上一系列的生理变化。

“困了也到床上再睡。”史蒂夫手臂稍一用力，轻轻松松地就把对方团吧团吧揉进臂弯里，然后托起沃伦，手脚利索地送到了房间里那张大床上。

但沃伦并不是很配合，他向来不喜欢袜子，暴露在空气里的脚掌一触到冰冷的床单上就缩了回去，也许是过于相信史蒂夫的力气，他想也没想就往上一窜，结果却是把重心不稳的史蒂夫直接撞歪摔进软绵绵的羽绒织物里，他自己倒是缩手缩脚、全须全尾地压在了对方的身上。

只是这么一折腾，原本的睡意也不翼而飞了。

“沃伦，你得先起来。”史蒂夫皱起眉心，倒不是生气，只是沃伦的膝盖刚好压在了浴巾的一角，他不得不紧紧拽着腰间的那一圈儿来避免两人之间出现更令人感到尴尬的场面。

“抱歉，”沃伦陈恳地道了歉，然后表示自己并不想起来，“但这里真的太凉了，史蒂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