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纳尔是一个孤儿,至少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这么认为的。

在充斥着du品交易、人口买卖、械斗火拼的西西里岛上,一个孤儿想要安安稳稳地长大并不容易,弗纳尔从小就学会了怎么辨认周围人的所属势力,怎么能够避开Mafia的火拼,怎么摸尸不会被清扫人员发现……

他像那里的所有孤儿一样,像一条野狗一样活着。

弗纳尔说不清自己是不是渴望亲情,对于活着都很难的孩子来说,亲情是很奢侈的东西,弗纳尔也根本没那个概念,所以在十二岁那年,一个跟自己长得有七分相似的、穿得像个矜贵的小少爷、比自己大五岁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温声地告诉他,他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时。

弗纳尔的第一反应是,把这家伙骗到那些人口贩卖组织的地盘上去,他能拿到很多报酬。

这个想法在他瞥到少年腰间别的枪支时就被他pass掉了,他不相信这家伙口中的“哥哥弟弟”,也拿不准他的目的,在对方期待的注视中,露出自己生平最乖巧的笑容:“您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弗纳尔不确定自己那个时候是不是真的演过头了,以至于他看起来像个靠卖□□——好吧,他承认自己有时候会凭着自己这张脸让别人放松警惕——为生的妓,否则无法解释对方为什么会露出那样复杂的、可以被称作破碎的脆弱神情。

大概是注意到了弗纳尔的警惕,少年没有进一步地跟他交流,只是很快收敛了情绪,递给他一封信和一沓钱,告诉他帮他把这封信送到XX街XX号,就给予他这些钱作为报酬。

说真的,弗纳尔不想去,奈何对方给的太多了,多到足够他接下来一年的开支,甚至还有剩的去福利学校教一学期的学费。

所以弗纳尔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