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璨目光游移:“我……”
杜怀信无所谓摆摆手:“罢了, 我这人你也是知道的,最最初找上你的时候, 我所求的不过是财。”
“宫中的事情我不打听, 我可是十分惜命的。”
听着杜怀信如此善解人意的话语, 任璨却并没有感到松了一口气,相反他有股说不上来的憋闷。
其实这一年下来,除开在最初他同杜怀信来往频繁些,在后来他们之间的交流也是渐渐淡了。
可只要一想到前几日李建成在私下对他的吩咐, 任璨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李建成说他想要砒/霜,任璨一开始还以为是东宫闹老鼠, 却没想到李建成却是直接问他,可知晓要杀死一个人要多大剂量。
一国太子想要杀人还要用这样的法子,他想杀的是谁?
再想一下这几日东宫内说是要举办什么宴会,众人都是忙碌得很,听说还要请李元吉和李世民一道来东宫赴宴。
这想要杀的人是谁,岂不是呼之欲出了?
任璨哪里敢担上杀害一国皇子的罪名,只是……
他如今在东宫做事,他的兄长也早早便私底下站队了太子,更不要说若是事情提前败露,李建成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他。
可若是事情顺利,他也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被李建成给推出来当替罪羊。
不论怎么选,等着他的好似都是死路一条。
这份害怕恐惧心烦意乱,他无法同别人说,对自己的兄长也开不了口,到最后他想到的也只有一个同他虽然相熟但对他却不甚了解的杜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