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炁”这一物之上,这个原理展现得尤为明显。

但在这洞天中,在无人炼炁的建木,情况并非如此。

抛开王权势力,一种异样的感受一直潜藏蔺含章的脑海中。并且从他意识到,建木的凡人可以控制住“炁”后,就愈发强烈。

要不说美色误人,和拏离胡天胡地的那两天里,蔺含章思维都快退化成婴儿了。此时一通翻尸倒骨地冥想,那缕丝线,也在他识海中绘制为纵横交错的大网。

“炁”不真正是“照”。那些幽暗灯光是由“照”在供能,而那几个爆发强烈力量的械人,也是利用了他们从修士身体中所挖出的金丹。

在蔺含章的观念中,袁绍此人也有些愚蠢。毕竟在摸不清敌人实力的情况下就出手,是十分鲁莽的行为。而现在他意识到,这不过是他们双方都有的惯性思维。

同一阶级的修士有强有弱,况且还有外物加持。例如大部分金丹修士,战斗力都不及拏离。但若是碰上全盛的元婴或化神,拏离也不会强行迎战。

这是因为,修士之间对真炁感知很灵敏。那是他们与生俱来的能力,低阶面对高阶时,压迫难以抗拒。而相反,低阶修士的水平,在高阶眼中也犹如透明。

袁绍显然没有这种能力,因此他才铸造了五个类似“金丹”的械人。也正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就像这些书籍中记载,人们对极人由信仰到恐惧、再到如今的憎恶——极人在他们眼中是无比强大的存在。

他们的恐惧,一部分来自于所遭受的切实伤害,另一部分则来自于对“极处”入侵建木的恐惧。

但在蔺含章的角度,他知道这一切不会发生。因为极人并非都有这样的能力——袁家作为这个洞天里,几乎最了解极人的势力,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他们不知道极人之间还存在如此大的强弱之差,不知道那些到访洞天的极人,其实已经是大州上的佼佼者。要知如今整个歙南,金丹不过千、元婴不过百。化神以上的修士,更是几乎都身居要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