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李先生毕竟岁数不小了。
两个士兵踌躇了片刻,便对楼下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请您只带着扶您的两个人进来,并且在城墙下避一下风。我们这就去传报上级。”
城门嘎吱一声,缓缓开启了——迎面而来的不是李白泉,而是雪亮的钢刀。
士兵倒下前,听见李白泉叹息着说:“对不住了,小兄弟。”
“快走吧先生,不要自责了。虽说自从义军北上渡江之后,嘉兴的兵力都抽去渡江了,不堪一击。但是我们能能省点破城的力气是最好的。”
认出来李白泉的士兵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但是,他的神智已经渐渐模糊了。
长长的袍子拂过他的脸颊的时候,他伸出满是血迹的手,用最后的力气,拉住了袍子。
“噌”有人反应出来抽刀。
李白泉制止了抽刀的人。
他蹲了下来。一向疏狂不羁的白泉先生,也有十分温和的声音:“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你们是来替大姐姐和寿先生报仇的吗......”
李白泉垂下眼:“也......可以,算是吧。”
叛徒必须死。
那双手便垂落了。士兵年轻的眼睛再也没有了一丝光亮,脸上却似乎有一息满足的笑容,永远地僵在了脸上。
而跨过他的尸体,跟着李白泉,联军的旗帜和火炮,进了嘉兴。
是夜。嘉兴沦陷。义军的旗帜,改换成了商会联军的旗帜。
而同一个夜里,江南......云南......江西......被抽调走兵力去渡江的地方,全都升起了一样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