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那个整天嘴上嘟囔的程宗三,也一样跟过来了。
“晚安。”她凝视着他们,又拿出怀里,母亲留下的,她随身带着的,泛黄而老旧的圣母雕像,亲了一亲,说:“好眠。”
安宁的小憩却没有多久。
号角声撕破了宁静的夜幕。
刚刚休息了一会的青年们顶着蓬乱的头发,被火光晒的红彤彤的脸颊,爬起来,互相扶着:“怎么了?怎么了?”
帐篷里的也纷纷拿着刀剑、□□冲出来了。
袁渡披着衣服咳嗽着出来询问。
黎青青已经拉过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沉着脸:“前方的前锋队伍回来了。他们已经进入了朝廷的军队曾经行军的地方。沿途所见……”
她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坚壁清野,寸草不留。”
……
嫩绿的草在过去城池的废墟缝隙里钻出来。
黄莺在已经被乌鸦鬣狗舔舐干净的白骨上婉转啼唱。
废弃的村庄烧得近是焦黑。分不清哪里是土灰,哪里是人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