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恍然大悟, 笑了起来。

黛玉倚在床头,忍不住笑骂道:“总是胡话, 该撕了你那张小嘴。”

紫鹃将长寿面放下,服侍着黛玉起了身,一边还道:“纵使是撕了我这张嘴, 我也是要说的。姑娘听了不也高兴么?姑娘高兴, 便是值得了。”

“哪里学来的歪理。”

黛玉穿好了衣裳, 由紫鹃服侍着在桌边坐下。

长寿面的热气升腾起来,将脸都烘得热了,倒不见什么苍白之色,反透着粉。

紫鹃、雪雁在一旁都看呆了去。

待吃过长寿面后, 黛玉便与紫鹃、雪雁闲谈了几句。

雪雁还记得昔日在姑苏时的情景,便同紫鹃说了起来,黛玉听罢,也笑着道:“从前母亲还在时,生辰那天,便要带我出门去瞧花灯,买些糖吃。”

紫鹃怕勾起黛玉的伤心,便掐了雪雁一把,忙转了话头。

黛玉隐有所觉,笑了笑,便也不再就此事说下去。

晚一些,黛玉去了贾母的院儿里,同贾母说了会儿话。

贾母让人拿来了上好的料子,又取了一对玉镯放在黛玉的掌心:“这是我出阁时的嫁妆,没戴过几回,但见了的人都说好看呢。如今我瞧倒是更适合玉儿。”

只是嘴上这样说。

贾母心底却多少有些尴尬。

那位和侍郎,也不知是何等的不看重钱财,往黛玉这里送的玩意儿如流水一般,倒是不曾断绝。

每次送来的也都不单是一两件,常是些珍贵玩意儿凑作两三盒,三四盒再送来。

如此一来,便反将荣国府里头送去的东西,衬得无端寒酸了。

黛玉笑着接过了:“多谢外祖母。”

贾母笑着抚了抚她的头,道:“如今听着生分,不如叫祖母来得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