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如月变还一头雾水,可猛然间他想起自己那几次连通他人的记忆的经历,再联想青泽所说的能力,便有了一些头绪。

“但是,这个能力才发掘不久。”

卖药郎没说话,被前者盯了几秒,如月变也觉得自己的这句话挺傻的,捡起落在地上的日轮刀插回背后的刀鞘,他直接走向那处泛着涟漪的屏障。

身后有铃铛的声音,是托着天平的卖药郎。

如月变突然想到一件事。

在幻境中他借加世的眼睛了解到了天平的作用,是用于衡量与物怪之间距离的道具。

那么需要借助这种道具测量物怪的卖药郎,是不是其实根本看不见那些东西呢。

明明看不见却必须直面未知的危险,时不时还要被人类的恶意刺伤。

如月变回头看向卖药郎,后者的眼神毫无波澜,只是专注于手上造型怪异的小巧天平。

“什么事?”卖药郎没有看向他,但话明显是和如月变说的。

“啊……这个,你也要一起去吗?”总之先随便找个理由掩盖一下。

卖药郎抬头看过来,那眼神看得如月变直发毛。待到如月变受不住这种诡异的对视主动移开视线后,才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我必须要退治现世的物怪。”在触碰到涟漪之前,如月变听到卖药郎这样说,“无论它们愿意或者无辜与否。”

***

狱都,某个房间。

“这就是在找茬!那帮人就是在找茬!”一头黑色长发半被着青色羽毛的青年将手中的一叠文件扔到办公桌上,显然,他发火对象不止这叠纸,更主要的目标是投影在半空中的人。

那是个笑容绵软的青年,用一个不太恰当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那就是乖顺。

如果如月变在这里,他一眼就能看出这被青泽一通抱怨甚至是破口大骂地对象正是自己的哥哥。

“你少唬我了,那不是你弟吗?就算不是亲生的,你以为有几个人可以劳动我来当保姆。”被小人气到的青泽看样子是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如月变的哥哥留了。

“啊呀……我相信他肯定不会有事的。”面容柔和的青年连声音都是慢吞吞的,隔着投影都能听出那股子不紧不慢的味道。

“你?”青泽狐疑地看了看投影中的青年,“我这个青鸟都不敢打包票的事,你哪里来的依据。”

青年露出一个和上了年纪的人溺爱孙辈时一样的笑容:“他是个好孩子嘛,肯定不会有事的。”

“……”青泽的表情一言难尽,即使认识了青年这么久,这人总是能在某些时候推翻自己“我已经很了解这家伙的本性了”这种想法,然后往上加了一堆奇怪的设定,他忍不住吐槽,“我和你到底谁是妖怪啊?!”

“诶,我当然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