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宁倦醒来时,陆清则其实去沐浴了一番,又换回了寝衣,不过宁倦能看出来,也不意外。
他便将持着谕旨去文渊阁、以及去北镇抚司的事说了说。
宁倦叹了一声:“老师还是去了,我不想老师劳神的。”
真的不想吗?
陆清则又喂了他一勺汤,状似漫不经意问:“听徐大夫说,你将那支白玉梅花簪给他了?”
面对陆清则,宁倦很坦然:“那支簪子于我而言已经没用,给了徐恕,一则圆了母亲生前心意,二则能让徐恕心甘情愿为我办事,很划算。”
陆清则眸光浅浅,若有所思:“所以你这是算计了徐恕?”
“这是算计吗?”宁倦歪了歪头,眼神无辜。
陆清则搅了搅碗里的燕窝银耳汤,嘴角含笑:“是与不是,唯看陛下,不看我。不过不告诉我此次计划的详情,特地让我在陈科面前流露出自然的神态破绽,我想应当算是吧?”
宁倦整个人登时一僵。
陆清则看他那副僵硬的样子,安慰道:“果果这是什么表情,我并未在意,只是想解解惑而已。”
他就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直到听到徐恕那么说才有了丝怀疑。
昨日内有陈科,外有卫鹤荣,宁倦需要一个不知情的他,来同时骗到这二人,就为了计划更顺利一些,所以什么都不告诉他。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又完全在意料之中,毕竟宁倦做决定的时候,也的确从不会特地知会谁。
宁倦的反应却比他想的要大得多,猛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呼吸有些急促:“老师别生气,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他却说不出来。
陆清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都说了我没有在意,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