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没有回答他,垂下头去,看着贺前怀里的海芋,眼底的锋芒柔化少许。
贺前半边身子被雨打湿了亦未觉,难以抑制地伸出手去,为男孩拨开遮挡了眼睛的湿发,指尖不可避免地擦过他的前额,说道:“天快黑了,你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男孩没有抬眼,仍旧一言不发地盯着海芋看,周身散发着一阵锈透了的雨水气息。
“你喜欢,我把花送给你。”
说着,贺前把伞柄往男孩面前递了递。
“这把伞,也给你。”
“你可以继续呆着,但不要再淋雨了,会生病的。”
男孩还是不动。
贺前心想,如果他直接把伞塞到男孩手里,会不会令他很不高兴。
但不高兴,总好过生病。
就在贺前真的准备这样做时,男孩忽然抬起头来,开口问他:“先生,你是同性恋吗?”
贺前怔了几秒,注视着男孩黑色的眼睛,背脊不觉挺直了。
一种久违到陌生的感觉,隐匿地弯曲了贺前的手指。
他点了下头。
一滴透明的水珠从男孩额前的刘海落下,滴在他的眼睑上,使得他对着贺前眨了一下眼睛。
“先生,我们做|爱吧。”
一阵兑着沉默的铁水灌入了贺前的呼吸道中,顶到|喉咙口,没有半点疏漏。
“你放心,我很健康,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没有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