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的双手一能动,立即抱紧了贺前的脖子。
“干嘛?”
贺前的声音有些低哑,还有些沉闷。
陈烬抱着他,闭着眼睛用自己的脸蹭他的脸,嘴唇贴着他的脸颊说:“我要抱紧你一点,不然你等下把我扔下山去怎么办?”
贺前用鼻子很轻地“哼”了一声,淡声道:“你也会怕吗?”
“当然会。”
陈烬一边用鼻梁蹭他一边闭着眼呢喃:“没睡饱的贺前原来这么可怕,不止起床气大,连力气也大,以后再也不敢吵他睡觉了。”
闻言,贺前唇角忍不住朝上扬了扬,卷曲毛燥的坏情绪被陈烬哄好抚平的轻易程度,堪比每天早上周而复始的日出,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他用一只手托着陈烬的后脑勺,用鼻尖和双唇去蹭陈烬的脑门,不是像陈烬那种抚慰式的蹭法,而是既缓慢且从容,还伴随着一阵求知般的严谨呼吸。
“你在做什么?”
陈烬有些奇怪地睁开了眼睛。
贺前平静地讲:“我小的时候,每次身体不舒服,我母亲就这样用鼻息感受我的体温,来判断我痊愈了没。”
话音刚落,陈烬感觉心脏深处隐匿地刺痛了一瞬,就像被一根极细的针给扎了一下。
然而,贺前有力的宽掌,温暖的气息,以及那满溢轻柔的关怀,却在悄然无声间平息了陈烬内心难以收编的躁郁与疼痛,妙手仁心地治愈了他心头的那一下刺痛。
他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倚着贺前的下巴说:“这不科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