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父约他出外详谈,他瞥了一眼裹得看不清脸面的魏再华,沉默地坐上了魏父的车。
魏父在商圈是被神化的存在,雷霆手段使得魏家牢牢在南方站稳脚跟,魏再华是他一手栽培,所谓虎父无犬子,他对魏再华寄予厚望,魏再华亦不负众望,而今,魏父最为满意的儿子却意识不清躺在重症病房里,他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医生说,再华的一条腿可能保不住,”说话间,魏父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语气虽平淡,却暗藏杀机,“易家小子,你说再华的事,与陈谨有关,能否作保?”
易鸣旭找上魏父是下策,可这是在南方,想要完全制衡住陈谨,只有魏家能出面,他沉声道,“魏叔叔,我只有一个请求,留陈谨一条命。”
魏父眼里浮沉着怒意,“他对再华下手时,可有考虑到后果?哼,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这两年锋芒毕露,早树敌不少,要治他,何必我亲自出面,这里不是他陈家的地盘,要让他这儿出点事......”
魏父没有再说下去,易鸣旭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易鸣旭看向阴沉沉的窗外,心里却并不觉得舒畅,他跟陈谨的情谊,在多年前就已经荡然无存,可如今要他亲自送陈谨上绝路,易鸣旭依旧于心不忍。
“魏叔叔,如果再华哥能顺利脱险,您也给陈谨一条活路走吧,陈叔叔虽然在疗养院,无法顾及陈谨,但陈谨背后还有母亲刘婵英,刘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给彼此一个面子。”
魏父冷笑,不置可否。
话已至此,易鸣旭多说无益,向魏父告别便下了车。
外头忽然下起了小雨,一如易鸣旭阴郁的心境。
他想起儿时跟陈谨一块儿玩跳棋,他输了便跟陈谨生闷气,一连好几天赌气不跟陈谨说话,后来是陈谨给他送了价值不菲的限量版乐高,两人才和好如初。
再长大了些,虽不如儿时亲昵,却也以朋友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