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二叔三叔见不得人好,连给匪帮通风报信的事儿都干得出来,这么一想,金水山的劫匪八成也是二叔雇去打算杀他灭口,抢夺江家大房的财产。
江纵从袖中抽出一摞契纸,拍在石桌上,说一句叫江横在纸上写一句:“咱们江氏三家各自产业该怎样还怎样,三家合股的产业有:北街的绸缎庄、纵横钱庄、春兴粮行,苏州的军火行百战精兵阁,您二位先挑,咱把这产业分干净,别以后再磨叽。”
北街绸缎庄失火,现在损失惨重,还得筹钱赔偿今年订货的的货商;纵横钱庄已然败落,几乎一文不值;而瑾州也算得上鱼米之乡,粮食十分便宜,粮行无法抬价,利润微薄。
这三个产业都是赔钱货,二叔三叔谁也看不上,却因为苏州的百战精兵阁起了冲突,军火生意算得上暴利,一是谁也不想让出到嘴的这块肥肉,二是以一家财力,根本购不下来全股。
争执不下之时,江纵扔出一张契纸:“百战精兵阁我不要了,二十万两出让我们江家大房那一份儿。”
百战精兵阁位于苏州,为朝廷供应兵器战甲等军火,如今虽天下太平,边境却仍旧大战小乱不断,只要边境尚未收复,百战精兵阁就能一直暴利,发的就是这个战乱财。
二十万两让出三分之一的百战精兵阁,也只有像江纵这样的傻冒败家子儿能说得出口。
江横不停给他哥使眼色,江纵装傻充愣,就是看不见。
外边看热闹的闲人赶也赶不去,二叔便趁着人多,众目睽睽之下在契纸上按了手印,心里冷笑,这大侄子真是上天派来的福星,大当家的在世时,他穷尽本事也没能把百战精兵阁拿到手,如今竟轻而易举捡了个大便宜。
二叔刚要差遣小厮回去拿银票,江纵提起三张契纸:“春兴粮行、北街绸缎庄、纵横钱庄,除去我们江家大房手里的股,您二位的份儿,我全购下来。”
江横猛地一呛,瞪大眼睛疯狂拽江纵衣袖,拿口型提醒:“那得有一百万两了,咱们手里最多能凑出五十万,砸锅卖铁也买不来啊!”
当初转手赌石的盈利,再加上蜂蜜特供这一趟下来的利润,仔细算算能从缝儿里扣出五十来万,已是不考量第二日喝西北风的惨状了。
二叔三叔皆是一愣,他们更不知江纵转手赌石赚了不少,瞧着官府作证分家的中人呵呵一笑:“大人,我们家孩子真是不懂事,您见笑,见笑。”
“这纵横钱庄本就是我们江家大房的产业,您拿去这些年败落了,物归原主您总不能叫个高价,况且这钱庄现在跟个废库没差儿,您若是估价高了,我就宁可不要了。”江纵拿着骨朵儿送来的账本翻看,缓缓道,“其余这些都是祖上留的产业,咱们不过拿个分红,谁也没出过本钱,二叔开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