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荀扭过头,额头上的青筋爆起,平日修炼的素质涵养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一番压制才忍了暴走的冲动。
但安娴并不知情,内心的烦躁这会子达到了顶峰,额头布了一层细汗,嗓门眼都能冒出烟来,见齐荀没动,根本不知他在隐忍什么,干脆又使唤上了,“给我倒杯水呗,我快被烧死了。”
后来奴才们只知道殿下阴沉着脸,出来连提了两壶茶水进去,顺庆害怕的抖成筛子问,要不要派人进去伺侯娘娘。
齐荀冷硬的砸了两字:“不用!”
众人都觉得这是破天荒的事,安娴却不觉得有何不对,她难受的都要死了,让他去提两壶茶水给她,又怎么了?是以,齐荀的冷眼,她压根儿就瞅不见,横竖平时他也是那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多几次她也辨别不出他的情绪。
再说这会,她也不在意他开不开心,只在意自个儿怎样才能舒坦。
“你别动。”灌了几杯茶水入喉,安娴好受了些,没再嚷嚷着要喝了,却见跟前人放好了茶杯之后,那只手似乎没打算再挪回来,一时急躁的抓住他衣袍,费尽了力气,将他往自个儿跟前拉扯。
她知道这么做,下场一定不会好,可她实在没办法。
“过了今夜,你想怎么罚我都成,但你得保证我今夜不会挂了才行。”安娴扯住齐荀的袖口就往上攀,什么隐忍惜命已然抛之脑后,惜命也得有命才能惜,这会子她纯粹就想抱怨,“之前我在陈国活的好好的,你没回来之前在袭香殿我也活的好好的,怎的一住进你这地头,就栽了跟头”
“你确定你现在是清醒的?”齐荀被她那一拽,即便稳住了脚跟,身子也晃了两下,唇线紧绷,靠着床沿上坐下,瞅着安娴手里攥住的一方衣角,对安娴的肥胆儿,算有了新的认识。
“不清醒怎么给你说话?我就想不明白了,好歹你也是个一方霸主,心胸本应海纳百川,撑得起船,可瞧瞧你对我的态度,心眼儿怎就跟针似的”